一次來協會吃飯的邀約,讓確診乳癌四期的詩涵師姊,從盲修瞎煉,睡著了不要再醒來的孤單絕望中,找到一個能安住的地方。如實煉功、參班,觀念慢慢鬆開、生命翻轉;護持脊椎講座,在親切互動中,連結共振;熱愛手語,傳遞愛的力量,找到生命的希望。
我來自一個小家庭大人口的家庭,我的爸爸媽媽連生九個女兒,所以我們都笑稱家有10朵花,包括我媽媽。為什麼會是小家庭大人口?因為我阿公阿嬤那個年代很重男輕女,雖然阿公阿嬤離我們家不到50公尺,但是從來沒有踏入我們家。因為這樣子,所以我把自己當成男孩子,就是那種不服輸的心態,一般女同學可能玩洋娃娃,我玩橡皮圈、玩玻璃珠、看無敵鐵金剛,我就是那種很倔強的個性。生病之後來到協會,聽老師的課程,才知道說原來過去那一些個性,是因為我在掩飾我的自卑,是在偽裝啦!
我是民國100年確診乳癌四期、淋巴感染、還有轉移脊椎,那時候腫瘤很大,醫生說那我們來拼效果,化療藥用的很重⋯⋯結果第一次我就被打趴了,真的變小綿羊,身體好像被抽空一樣,眼皮都打不開,怎麼化療做得那麼苦?九次以後我就當逃兵了⋯⋯在網路上看到醫學氣功十七式,每天跑到公園去胡蠅舞屎桮(註:蒼蠅想舞動用來擦拭屁股的竹片),自己在那邊盲修瞎煉,就這樣整整一年,我的乳房嚴重惡化潰爛,嚴重肺積水,只好再進醫院接受治療,終於把狀況穩定下來。
我以前是在公園快走,這期間身體有多次的起伏,有幾次其實是拿了進天堂的門票,只是沒有踏進去而已,醫生也總認為說,有幾次他花了很大的力氣把我從鬼門關拉回來,於是根據我過往的經驗,他就不敢輕易給我停藥了,他選擇採用低劑量化學治療,所以一直到現在,我每三個禮拜同樣要進去醫院做治療。
這一路以來,其實我在面對癌症時,是很沮喪的,因為個性很要求,所以不能夠接受自己生病,寧為玉碎不為瓦全,就是寧願死,也不要拖一個生病的身體。當初在面臨癌症時,內在是非常沮喪的,同時很無力、很無奈、很恐懼,曾經陷落蠻嚴重的憂鬱,笑都笑不出來,因為不曉得未來在哪裡,每天不曉得醒來要做什麼⋯⋯所以每天睡覺我只有一個心願,就是睡著了不要再醒過來了,因為看到我的家人這麼擔心我,真的覺得就這樣一走了之那有多好啊⋯⋯生病的人內心真的很孤單,真的好孤單喔。
我是102年進到協會的,當初我去參加一場身心靈講座的讀書會,認識姵珍師姊,有因緣能夠進到協會,姵珍師姊說「欸,詩涵,我帶你去吃飯」,到了台南圓場,在樓下看到中華民國癌友新生命協會布旗,「怎麼那麼巧?我也是癌友耶」,我不知道一切都安排好的,去的時候剛好在敬飯,我就覺得這樣吃飯的氛圍很特別,沒有排斥,下午我就繼續留下來,隔天我又去了,從此以後我就踏入協會了。
我覺得能夠進到協會是老天爺對我這個小生命的慈悲,因為進到協會,我的生命、我的生活,開始不一樣了,全然浸泡在協會,早上來到協會,下午才回家,我把它當作我在上班,每天來打卡,弘文老師說,就是要像浸泡醬瓜一樣,浸久了才會有味道,我很喜歡那種感覺,就是你很安定的在一個地方。在協會,老師很有系統的帶領、師兄師姊對我的陪伴、多元化的課程,真的是豐盛我的生命。透過在協會的學習,才知道原來事情不是只有一條路,老師給我們的心法和信念,就是永遠有路可以走。在協會讓我很多的觀念慢慢鬆開、去翻轉,永遠都新奇,永遠是一種希望。還好我有進到協會,我如實的煉功、參班、護持,在圓場裡面,我的內心、內在有一個很安定、安全、安心、安適的一個依歸。
(愷老師)台南圓場詩涵負責脊椎保健的推廣,應該是最多最多對外的場次的圓場,包含文化中心,一直到那個小鄉鎮,然後到有電腦沒電腦的,全程台語的⋯⋯
想要推動脊椎保健講座,我覺得這對我來講是一種很大的突破。不會說就學著說,釋出我最大的誠意,用我能夠做得到的方式,我去圓滿比較不足的,沒有投影設備,我們就做看板。推動脊椎保健,我自己真的是獲益良多,如實聽老師的音檔,看著講義,再把它內化成「講出去是人的語言」。看到阿伯阿嬤就講台語;看到上班族就講國語;看到中間份子,我們就國台語雙聲帶。站上去拿麥克風,你就是主角,把這個愛傳出去,至於你怎樣不會,你都比他們會。我也常跟教練說,不用煩惱不會說,你上台就都比他們棒,唯一要做的一件事就是,彼此之間的連結,那個親切感,會讓人覺得這個地方真好,這樣我們的目的就達到了。過去覺得老師的東西要把它講得很精準,後來發現其實不用這樣,我們就簡單講講,讓他們練習一下,嗯,有感覺,那樣就好了。是互動之間,你要給出去的東西是要他能夠接收到的,這樣才可以共頻率。
(整理自20240630金逆4第四天下午)